游戏惩罚（21-25）
*我觉得我的笔力快要填不满我的脑坑了
*金娜娜是个好姑娘
21
王俊凯坐在办公桌前，紧盯着大门，屋子里很静，只能听见秒针每一次转动的机械摩擦声，和王俊凯转笔时，笔尾在桌子上的敲打声。
面前的文件堆起半扎高，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咚！咚！咚！
“王总，陈先生来了。”
“进来。”
门打开的一瞬，王俊凯也站了起来，扣起西装扣子，理了理里面微皱的衬衫，又低头看了看领带是否还平整地紧贴在胸前。
“王总。”
杨琳微笑着跟王俊凯点了点头，又伸出右手对后面的人作出一个“请”的姿势。王俊凯余光看见杨琳今天深色的套装，还来不及仔细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时候，目光已经被她身后一抹白色吸引，还是那件初见时他穿的那件白衬衫。王俊凯见过很多人穿白衬衫，款式、材质各异，且都价格不菲，但从来不觉得有第二个人能把白衬衫穿的和陈源一样好看，哪怕陈源身上的这件白衬衫可能只是路边五十块钱买的。
最纯洁的颜色配最纯净的人。
“杨琳，你去给源……我们泡一杯今年新买的猴魁。”
“王总，你不是说那猴魁只有……”
“让你去你就去，哪这么多话？”
杨琳吓了一跳，做秘书这么多年，王俊凯鲜少对她发火，极少的那几次也是因为工作不顺心时没有转换好心情，才不小心把火洒在了她的头上，事后王俊凯都会跟她道歉。而今天，明明前一秒还在王俊凯脸上看到了愉悦，下一秒就冲自己大喊。太反差了，王俊凯最近真的太反常了。
“是。”
杨琳退了出去，心里自然是不甘的，又很好奇这个陈先生到底是什么人，上一次他出现给王俊凯带了一碗粥，王俊凯就激动地跑下楼找他，晚上还带着她和几个亲信的员工吃了顿饭；这次出现，他一句话都没说呢，王俊凯的眼神就变了，还把交代自己只有重要宾客来时才泡的猴魁拿出来给这个看起来就平凡的不得了的小孩喝。
杨琳想不通，关门前往屋子里多看了一眼，发现本来离陈源又三四米远的王俊凯已经离他只有半米处，王俊凯的个子高了陈源半个头，现在正低头看着他，那种眼神，杨琳甚至没见他对金娜娜那样过，更别说自己了，温柔地快要出水。杨琳眼睛一转，踏着高跟鞋走了。
22
碍于身高，陈源只能抬头看着王俊凯，王俊凯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却又不带任何棱角，像一汪清泉，温柔、细腻，可这种眼神让陈源并不舒服，反而头皮发麻，只能微微低下头。两个人身高正好差了半个头，陈源直视前方的时候正好看到王俊凯的胸膛，而王俊凯站在了自己的安全距离之内，陈源只觉得呼吸不畅，接连向后退了几步。只见王俊凯皱了皱眉，神情复杂，让人难以捉摸。
“王……王少爷。”陈源紧张地嘴唇都有些发抖，“其实我很快就可以走的，不用麻烦刚才那位小姐去泡茶。”
“没关系，正好我也想喝。”
“好吧……不知道王少爷办公室里哪些植物不太好了？”
“啊，那些。”
陈源顺着王俊凯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书架旁的几盆绿萝，叶尖有些枯黄，蔫蔫地样子像是生了病，歪歪的倒在花盆里。陈源不再看王俊凯的眼睛，直冲着那几盆病怏怏的绿萝过去，蹲在地上认真研究，故意装作不想被打扰的样子，只求王俊凯能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一滴汗顺着脖子流了下去，陈源觉得这个屋子太闷了。
“怎么样？”
王俊凯好像真的不敢打扰陈源一般，半晌才开口问了一句。
“没事。”陈源这才站了起来，蹲的时间有点长，腿都麻了，“您多久浇一次水？”
“都是杨琳浇的，好像一天一次。”
“太频繁了，一周一次就可以了，这屋里潮湿，看到突然干裂再浇也是可以的。而且放在暑假旁边晒不到阳光，所以叶子黄了。”
“好，我等会就让人给搬到窗户旁边，以后我自己浇水。”
“恩，那我……”
“源源。”
看到陈源迫切想离开的样子，王俊凯急忙抓住他的胳膊。陈源被这突然地肢体接触惊到，想抽回，可是王俊凯抓的太紧了，攥得胳膊生疼。
“王少爷……”
“源源你能不能……”
“王总……”
王俊凯和陈源同时转过头去，杨琳正端着两杯清茶站在门口，眼睛直直看着两人相握的手，表情有些微妙。陈源再次试图抽回胳膊，但王俊凯似乎没有放开他的意思，只轻咳了一声。
“谢谢你，茶放这，你先出去工作吧。”
杨琳在两个人的注视下慢吞吞地进了屋，眼神却一直没离开他们相握的位置，出去之后靠在门上看天花板，大脑有些混乱，里面那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怎么看怎么微妙，但又说不清。
“王少爷，我该走了。”
直到杨琳把门关死，陈源才又说话，给足了王俊凯面子。
“茶都送来了，陪我说会话吧。”
陈源真的很想走，这个办公室他一秒钟都不想多待下去，但是……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拒绝王俊凯。
王俊凯坐在沙发上，陈源也悻悻地坐了下来，有意和王俊凯保持一定的距离。王俊凯看出陈源的有意躲闪，轻叹了一口气，把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陈源端起茶杯，嫩绿的茶叶飘在杯面上，就算是不会喝茶的人也看得出是非常好的茶种。王俊凯为什么要拿这种茶招待自己？自己喝得起这么贵的茶吗？陈源的心跳得很快，他不知道王俊凯到底想跟他说什么。
“王少爷有话直说吧，像王少爷这种日理万机的人，我实在耽误不起您的时间。”
“为什么那天晚上之后你对我的态度就变了？”
“那王少爷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两人一人抛出了一个问题，但显然陈源的问题更刁钻难回答。
“王少爷，您是王氏集团的总裁，是王家少爷，而我只是少爷家保姆的侄子，我们之间不该有这么多交集的，王少爷没有理由地对我这么好，让我很心慌，上次那件事情，难道王少爷还没有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吗？你我相识不过数月，您真的不用这么对我，我只是您人生中一个匆匆的过客，不必您如此上心。”
“源源……”
“之前是我逾距了，王少爷你还是叫我陈源就好，我想我和王少爷的关系还没有叫乳名这么亲密。”
陈源说的，一点不错。他们之间，相隔的可能不止一个鸿沟。
王俊凯交叉的双手改成了握拳放在双膝上，喉咙干涩地发疼。
“哎”王俊凯长叹一口气，“我有一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
陈源抬头看着王俊凯，瞳孔都收缩了起来。
“他也叫源源，王源，和你一个源字。你和他的眼睛很像，很大，想葡萄一样黑亮，又像是一个黑洞，任谁看了都会被吸引过去，所以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就忍不住想多看你几次，你们真的太像了。”
“那你弟弟……”
“丢了，被我弄丢了，我最喜欢的弟弟，被我自己弄丢了。”王俊凯一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又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忍不住双手捂住脸，防止不争气地眼泪掉下来。
陈源第一次见到王俊凯这么脆弱的样子，脆弱的让他甚至不敢去触碰他的身体，害怕一触碰就碎了。
“整整十五年，我找了他整整十五年，找遍了重庆，甚至去到周围的城市，都没有找到我的源源。当时我们在玩躲猫猫，源源最喜欢玩躲猫猫了，他不会躲，每次都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所以我每次都能找到他，但是那一次，我没找到他，十五年了我还没有找到他，源源说要惩罚我，难道这就是他给我的惩罚吗，让我永远都找不到他？”
王俊凯突然抬起头看着陈源，陈源对上王俊凯悲伤的眼神，眼角似乎已经有了泪痕，陈源竟眼睛也变得酸涩想哭。
“源源，虽然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把我当成你的哥哥，让我对你好，行不行？就当我，补偿源源欠他的十五年了。”
陈源咬了咬唇，闭着眼睛，睫毛上已经挂着泪水。
“好。”
王俊凯可能是疯了，陈源也疯了。
23
“杨琳，你进来一下。”
杨琳放下王俊凯打来的内线，就立刻掏出梳妆盒补妆，她今天正巧穿了一条新裙子，又化了一个不错的妆容，头发也扎得利落，在镜子前练习了一下微笑后，敲开了王俊凯的门。
“坐吧。”
杨琳虽然竟然去王俊凯的办公室，但每次停留的时间都不会很长，今天一进门，王俊凯就让她坐下了，想必要跟她聊很久，杨琳兴奋了起来。
“杨琳啊。”王俊凯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下面，一个不经意的动作，但杨琳了解，这个动作表示了王俊凯的激动和紧张，“如果是你，你希望收到什么礼物？”
听到王俊凯说“礼物”，杨琳眼睛都快放光了，但又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喜悦，装作没听懂的样子问：“王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太会给别人买礼物，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王俊凯低头浅笑，两颗与他严肃形象不大相符的虎牙微微露了出来，看得杨琳心跳漏了一拍，但心凉了，原来王俊凯不是要给她买礼物啊。
“这个要看人，王总是要给金小姐买礼物吗？”
“不是金娜娜，是……我弟弟。”
“弟弟？王总有弟弟，没听说过啊。”
王俊凯摸了摸鼻子，在思考如何解释。
“哦，是上次来找您的那个小弟弟吗？”
王俊凯的表情似乎有些惊讶，他每天见这么多人，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杨琳竟对只见过两面的人有印象。
“差不多……”
王俊凯的样子有些窘迫，杨琳心里有数，也不再追问。
“男生啊，一般都是送领带、袖扣、手表之类的。”
王俊凯思考了一下，陈源每天待在花店里，穿的都是朴素的衣服，领带、袖扣显然他都用不上，手表倒是没见他戴过。
“那就手表吧，VacheronConstantin 最近好像出了新品 ，正好我也想换个新表。杨琳，谢谢你啊，你出去工作吧。”
陈源，又是陈源，王俊凯的一切反常都是陈源造成的。他们俩的关系一定不正常。
杨琳回到座位都还在想，王俊凯和陈源到底什么关系。
24
王俊凯这天没有加班，下了班就驱车去了VacheronConstantin 专卖店，导购员一看到王俊凯这种浑身贴金一样的人出现，恨不得直接扑上去，几个人把王俊凯围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跟王俊凯介绍每一样新款，每一款都价格不菲。
王俊凯看到价格眼皮都没眨一下，毕竟这些钱跟他那些生意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他从专柜里挑出一款金银色相间表盘，皮革表带的手表，这个款式有黑、棕两个颜色的表带，王俊凯几乎是一眼看中了这款，戴在手上也觉得很合适，就立刻刷卡买下了，从进店到付款大概只花了二十分钟，导购员最喜欢这种有钱、花钱不迟疑的顾客了。
王俊凯在店里戴上那款黑表带的手表之后就没有取下来，将旧表装进了包里，另外一块新表放在副驾驶上。开车的时候，王俊凯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安静躺在副驾驶上，包装精美的礼盒。上一次有这么期待一件事的心情，好像还是十几年前。
25
看到王俊凯的车停在了花店门口，陈源便立刻脱下了身上的工作服，弹了弹蹭到衬衫上的灰尘，跟陈胜交代了一句才出门坐上了王俊凯的车。
“王少爷今天终于不穿正装了。”
其实王俊凯本来穿的就是正装，但有意提前在车上备了一件休闲装，再来花店之前才换上，算起来这是陈源第二次见他穿日常衣服，跟平时那些死板的正装比起来，少了一分肃穆，多了一分随意。
“好看吗？”
“好看。”
陈源说的是心里话，王俊凯穿正装固然帅，但这样的王俊凯看起来更容易亲近。
王俊凯抿嘴笑了笑：“那天我们说好的，你又忘了？”
“啊？”陈源吐了吐舌头，耳朵后面泛起了红晕，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哥哥。”
王俊凯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连惊喜都顾不上，直接掏出了礼盒递到陈源手上。
“送你的。”
“送我的？”陈源不认识礼盒上的英文字母但看到包装这么精美，一定价格不菲，“不不不，王少爷，我不能要。”
王俊凯歪着头有些无奈地笑了：“收着吧，我已经十五年没给我弟弟送过礼物了，就当一次补偿这十五年的吧。还有，刚刚又叫错了。”
“可是，这个很贵吧……”
“好了，钱是我花的，不管多少钱都是我自愿买的，你尽管收着就好，你先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我现在就带你去换。”
“不用啦不用啦，您眼光这么好，我肯定喜欢。”陈源想，他可不敢去看价格，“谢谢少……哥哥！”
“乖。”王俊凯抬手揉了揉王源的头顶，“想吃什么，今天听你的。”
“唔……吃鱼？”
“好！”
王俊凯心情大好，甚至想吹起口哨，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